小肆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从窗棂间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他试图抬起手臂,却发现全身像是被碾过一般,疼痛难忍。衣服早已不见,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身体传来一阵阵坠胀的刺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屈辱的画面,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天那些人的眼神——冷漠、贪婪、残忍。
小肆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他感到一阵恶心,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这是哑药的作用,自己的声音被彻底剥夺了。他试图运气调理,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丝毫内力。然而,他的筋脉却异常宽阔有力,仿佛曾经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他心中一动,或许自己曾经是个高手,只是现在被药物压制了内力。只要耐心等待,内力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体内的状况。哑药的毒性并不致命,只要内力恢复一成,就能将其排出体外。按照估算,一个月左右能恢复一成内力,若是多加修炼,半年内完全恢复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半年时间对于现在的小肆来说,太过漫长了。他无法忍受在这里多待一刻,更无法忍受那些人的目光和触碰。
环顾四周,房间内陈设简单,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小肆的目光在这些瓶罐上停留了片刻,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与其在这里任人欺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人随意摆弄,不如自食其力,想办法逃出去。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地从桌子上爬下来,走到桌前,开始翻找那些瓶瓶罐罐。虽然对这些化妆品并不熟悉,但自己曾经似乎有过制作□□的经验。凭着模糊的记忆,将各种粉末、液体混合在一起,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肆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专注。终于,一张面具在他手中成型,其样貌正是昨天那个将军——冷硬英气,眼神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小肆看着这张面具,心中冷笑一声,随后又迅速制作了另一张面具,这张脸平平无奇,丢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轻轻抚摸着第二张面具,心中暗暗盘算。自己这张脸,恐怕在京城中不便走动,毕竟那个将军看起来身份不低,若是被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而这张平平无奇的面具,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谢阳。他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仿佛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带着一丝熟悉感。他低声呢喃:“谢阳……这是我的名字吗?”虽然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但这个名字却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
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镜中的人唇色苍白,耳朵和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发烧了。一双黑眸哭得红肿,脸颊上还留着几个清晰的五指印,嘴唇上带着血迹,口角处有红与白的痕迹。他苦笑一声,这样的自己,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吧。
然而,他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摸了摸手中的面具,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在回想起自己的记忆之前,先脱身用另一个身份好好活着,才是正道。那个将军把其他人都放了,唯独对自己如此残忍,恐怕是以前的仇家。
谢阳站起身,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强迫自己挺直腰板。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桌上散落着各种化妆品和瓶瓶罐罐,他随手拿起几瓶,塞进怀里,以备不时之需。还发现了一件破旧的斗篷,虽然有些脏,但足以蔽体。
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青楼的后院一片寂静,只有几个打手懒散地靠在墙角,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从窗户逃脱。谢阳心中暗自庆幸,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将斗篷披在身上,遮住自己的脸和身形。他轻轻推开窗户,小心翼翼地翻了出去,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贴着墙根,迅速朝着后门的方向移动。
就在他即将接近后门时,一个打手突然转过身,目光扫向他的方向。谢阳的心猛地一沉,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打手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役,便转过头去,继续和同伴闲聊。
谢阳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终于走出了青楼的后门。站在巷子里,感受着自由的空气,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逃脱了,但危险并未远离。
他沿着小巷快步行走,尽量避开人群。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恢复内力,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家偏僻的客栈,门口挂着“客满”的牌子,但谢阳知道,这只是店家为了避免麻烦而设的幌子。
走进客栈,柜台后的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打量。谢阳没有多言,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拿出掌柜的笔和纸写道:“一间房,一整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