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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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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你母亲身体不太好,这些年一直住在疗养院……”

方程才有所好转的心情,又跌到谷底:“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她的头部长了一颗肿瘤,需要做开颅手术。”

“什么?”方程又问了一次,他才刚刚找回自己的亲人,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就听见如此噩耗,他多么希望自己听错了。

“你别紧张,专家已经会诊过了,下个月就能手术,痊愈的几率很大。”

“真的吗?”

方程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如果他没丢,他母亲是不是就不会生病,尽管这种假设永远都不可能成立,可他忍不住愤怒,使他愤怒的人就坐在他的眼前,但他看着郑岳的眼神又带了说不清的无助,他一无所有,没能力给母亲最好的医疗条件。

两种感情交织在本就不是很健康的身体里,让方程四肢发软,他也才二十二岁,没有得到过很好的亲情,又渴望亲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郑岳,才能对得起自己的母亲,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他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在哭。

郑岳的心一下子揪住了,他滑动轮椅,费力的移到方程旁边,方程一动不动,甚至不肯转过身体面对他。

郑岳从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原想给方程擦眼泪的手伸了一半,又收回来,转瞬将纸塞进他手里:“是真的,请的是全国最好的肿瘤专家和脑科专家,周姨会没事的。”

方程冷静了一下,说:“我现在能去看她吗?”

“现在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最明天一早,我带你去。”

方程“嗯”了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卧室去,郑岳拉住了他:“先吃点东西?”

方程没有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点,他怕自己气色不好,惹周心洁担心。

等待要睡的时候,方程才想起来,自己睡的是郑岳的卧室,他不知道郑岳晚上会不会留下,他也不想管,睡都睡了,郑岳不提,他就当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方程起的格外早,他要换纱布的时候,才想起来,似乎昨天有人帮他换过不止一次,只是昨天发生的事太难以令人接受,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好过一点,所以他迟迟不肯醒来。

烧已经退了,方程洗脸的时候,刻意在脸上重重拍了两下,使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

郑岳已经坐在餐桌边了,桌子上摆着两人往常吃的早餐,他向方程打招呼,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早,过来吃饭。”

从前在方程眼里,郑岳的稳重都是优点,现在却看起来十分碍眼,一个人要多么冷心冷肺,才能在说了无数谎话后,还这么平静,方程压下心里的不满,走了过去,装模作样,谁都会。

方程快速的扒拉着饭,一句话也不说,郑岳自然也不是会找话题的人,气氛比两人第一次坐在一吃饭还生疏。

方程不知道郑岳是否开始上班了,总之已经很久没见他穿西装了,因为还打着石膏的缘故,腿上搭了一条灰色的毛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任谁见了,都会惋惜,好好的一个人,可惜腿瘸了。

由于行动不便,林子杰专门到楼上来接他们,方程全程除了跟他问了一声好外,再也没开口说话,但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的紧张。

“怎么不问问你原来叫什么?”

“叫什么?”

“周砚,周吴郑王的周,砚台的砚。”

“哦。”

“你小时候喜欢吃糖。”

“是吗?”

尽管郑岳主动开口,也未能缓解方程的紧张,几问几答之后,郑岳确定,方程大多都没有听进心里,于是就此作罢。

到了医院,林子杰没跟着要进来的意思,方程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帮着推轮椅?即便郑岳使用轮椅已经相当熟练了,可他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走在他身边,不帮忙的话,会不会显得不近人情?

可郑岳是谁呢,易平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想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就在方程犹豫的一会儿功夫,医院的人已经说说笑笑的接过轮椅了。

“郑总来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张医生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陈院长,我就是来看看周姨,没什么重要的事,还麻烦您亲自来接。”方程客气的跟院长握手。

“郑总说的哪里话,您永远是我们座上宾。”说话的就是帮郑岳推轮椅的张医生,他又把目光移向方程,“这位是?”

“我弟弟。”

“您好,我是周女士的主治医生,我姓张。”

方程也连忙跟对方握手,脸上带了点笑:“张医生,您好,我叫方程。”

周心洁的情况,张医生一清二楚,因此客套的问候过后,也没刻意去问方程一些问题,大家一起向着病房走去。

由于郑岳经常来看望周心洁,周心洁清醒的时候是认得郑岳的,所以医生建议,方程先等在门外,等郑岳进去与她沟通一番后,再将方程领进来。

院长和医生陪方程等在门外,郑岳推开门一个人进去了。

方程扒在门上,从门上的玻璃往病房内看。

周心洁的头发白了一半,脸色苍白,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跟方程有八九分的相似,即便是老了病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是多么的倾国倾城。

她很安静的半躺在病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连郑岳走近都没有反应。

“周姨,我来看您了。”

周心洁缓缓的转过头,眼神里露出不耐烦和厌恶:“看什么,看我死了没有?”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心结突然突兀一笑:“怎么坐上轮椅了?遭报应了?”

“您就当我是遭报应了,我今天来,是想带一个人来见您?”

方程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他定定的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人,原来她就是他的妈妈,她的妈妈是这么美丽,方程的心狂跳不止,等会儿见面,要说点什么,她能认出自己吗?

“你们郑家的人,我谁都不想见,你也滚吧。”周心洁说完这句话,又把头转了过去。

郑岳刚开始的几句话,是在试探周心洁的状况,确定她现在是清醒的,郑岳才开口:“我找到周砚了。”

周心洁缓了几秒,才转过头来,不确定的问:“你说你找到砚砚了?”

“是的。”

周心洁突然扇了郑岳一耳光:“你是看我快死了,就来糊弄我,是不是?”

周心洁已经很久没在清醒的状态下跟他动过手了,郑岳没能躲过去,不过他也不在意:“周姨,你先冷静一点,情绪激动容易触发病情,我没骗你,你想见他吗?”

周心洁终于肯正视郑岳了:“真的找到了?”

“是,找到了。”

周心洁突然开始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咬住自己的指尖,眼泪也流了出来,这个动作持续了半分钟,又试图下床。

郑岳按住了她的肩膀:“周姨,冷静一下,我没有贸然让他来见你,就是怕你发病, Dna鉴定也做过了,确实是周砚,你也不想他看见你生病的样子对不对?”

郑岳的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周心洁又半躺回床上,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发抖,双手死死的揪住被子,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这一切方程都看在眼里,她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又难过又痛苦,要不是医生提前对他说过,贸然出现,可能会刺激到周心洁,他差点没忍住推门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周心洁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她再次看向郑岳,眼神里的攻击性已经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恳求:“真的找到了吗?他在哪儿?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他就在医院,您随时可以见,但您要控住情绪,好吗?您也不想他难过,对吗?”

周心洁强忍住泪水,点点头,又慌乱的整理着头发,她已经很多年没在意过自己的形象了,她现在是不是很邋遢?砚砚会嫌弃她吗?

“周姨,周砚也特别想见您,他不会嫌弃您的,您要是做好了准备,我就叫他过来?”

郑岳打断了周心洁的胡思乱想,她迫不及待要见自己的孩子:“好,都听你的。”

郑岳滑动轮椅到门口,打开门:“周砚,进来。”

方程犹豫了一下,才知道郑岳在叫他,他踏进门内,与病床上的周心洁对望,两人在同一时间流出眼泪,周心洁迫不及待的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

而方程也三步并做两步跑向周心洁,母子二人相拥在一起哭泣。

“砚砚,是我的砚砚,让妈妈好好看看。”周心洁离开方程的怀抱,双手捧住他的脸。

“妈妈……”周砚本以为,这声妈妈,他要酝酿好久才能喊得出来。

“砚砚……宝宝……你那么小……那么小就离开了我,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肯定吃了很多苦……我的宝宝都没有长大,就开始吃苦了……”周心洁语无伦次的诉说着这些年的苦楚。

“妈,我很好,没吃苦。”周砚耐心的安抚。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砚砚宝宝……”周心洁说着说着突然开始神志不清,甚至松开了方程,“我的砚砚才四岁,他会背很多古诗,会哄妈妈开心……宝宝,你在哪里,是不是藏起来了?妈妈要来找你了?”

周砚被周心洁的反应弄懵了,他拉住周心洁:“妈,我在这儿,我就是周砚……”

可惜周心洁根本没有听进去,她转身就把床上的枕头抱进怀里,边拍边哄:“乖宝宝,睡觉觉,砚砚是世界上最乖的宝宝……”

又转头看向拉住自己的方程,惊恐的喊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砚砚是我的宝宝,谁也不能抢走,你快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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