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晓让出了发球权。

山崎凛没客气，暗自打起了十万分精神来，他站在球场中央，从兜里掏出黄绿色网球，抛球，手中蓄了力量，在网球到达室内明亮灯光下的那一刻用力挥下球拍。

咻一声，山崎凛及时观察到被打回来的网球，他将球拍横平向左推出小臂长度。

网球带着气旋击落在球拍网面，气旋撩着了山崎凛的眼睫毛，他往另一边偏了偏头，颔首，尺侧腕屈肌收紧，借着反作用减去了网球上气旋带来的力量。

在网球旋转的同侧抖了一下手腕，网球便看似轻飘飘又不失速度打了过去。

山崎晓接到球以同样看似的假象送了回来，假象还更轻更快。

山崎晓朝山崎凛露出微笑，脸上隐约流露锐利的神色。

山崎凛一瞬间握紧了球拍，可恶，是这招，打什么类型的网球过去，哥哥就打什么类型网球的升级版回来。

我山崎凛是不会怕的！

他迎上去，看似轻飘的网球落在球拍上震了震。

这次山崎凛卸了些力量，顺着网球的旋转轻轻挥动，挥拍时几乎没有用力气。

网球被轻放在对面的网前掉落了。

球落地弹起后，山崎晓球拍伸出来，在网球下垫了半秒不到就移开了球拍。

几乎没有的支撑下，网球方向转向球网，擦过球绳，在山崎凛这边的球网还没飞出十厘米便径直落下。

这个落点离球网实在太近太近，山崎凛没有赶上。

15-0，山崎晓得一分。

山崎晓得这一分里轻描淡写的动作简直看呆了场边的观众。

他们第一次发现山崎凛竟然会被逼到这地步，肉眼可见，在掌握比赛局势方面凛被他的哥哥压制了。

在山崎晓面前，山崎凛失去了对顺逆都游刃有余的形象。

这是网球部的人第二次看见山崎凛如此认真还没得到这一分。

第一次见是和幸村的比赛。

山崎晓：“凛，你要有更多的进步，不然这次一小分我都不会让你得到。”

山崎凛抿嘴，右脚跟向内收：“我知道了。”

继续发球，击球。

众人眼里呈现了一场队友所呈现到的极致。

技、速、力。

平击、上旋、截击、削击、短球、挑球。

炫技，又不是炫技。

毛利寿三郎听见耳边传来声音：“终于收集到凛全面的数据，训练单可以改改了。”

柳莲二眼睛盯着场上，手在笔记本上写的速度都要冒烟了。

此时局分2-0。

灯光下，山崎凛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刺目的白光也在他身上散发出来，被他下意识收敛了些。

在刚毅光辉下，原本精神力强大的人才能看到的世界展现在了所有人眼里。

白色光芒中极其细微的丝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拢在山崎晓的双腕，双肘和双膝处。

一层一层逐渐叠出了肉眼可见的小指粗细。

幸村精市：“凛的线比上次看到的细了好多。”

“是啊，之前还能轻易找出单根丝线，现在光芒下也找不出单根丝线了。puri”

山崎晓手脚随意动了动，随着动作，有一些丝线断裂了，而后更多的线绕上了有断裂线的地方。

缠绕上来竟然没有了被束缚的感觉。

山崎晓挑了挑眉笑了起来，心里想小凛的精神力进步超出预期，和上一次相比精神力运用更细腻，更凝实了。

山崎晓没有继续动作，而山崎凛屏住了呼吸。

四年的差距对一个少年来说是很大的。

他知道哥哥最多用七分力量，但他还有很强的技术，山崎晓的技术水平是山崎凛现在还无法达到的高度。

迟觉这招要更小心才发挥得了作用。

山崎凛目视前方，随着他的心神，散在空气中已经细小到肉眼看不见的线无风自动。

他抛起网球，调动起挥拍的每一块肌肉，砰，一根线绕上网球飞出去，在球路上，有无数根单独的丝线或是触碰这枚网球，或是避让这枚网球。

山崎晓接下球，用反手击打出，球在球面的位置偏移了半厘米，他用另一只手摸上球拍网面，又试了试弹性，若有所思放下了手。

山崎凛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第一次看见精神力世界的切原赤也问旁边的前辈：“凛这是在干什么，感觉没有用处的样子。”

前辈摇摇头：“凛在操纵球路，尝试反过来压制对方。”

“但山崎前辈可是温网四强，凛会这么容易成功吗？”

“山崎前辈要是使出全力，比赛早就结束了，前辈肯定在心里定了一条线，比如只使用三分力或者五分力，超过这个范围就算凛得分，凛不需要完全压制住，只要跳出前辈的掌握之下，很多方面就会容易很多。”

的确，山崎凛渐渐有得分了。

在这种微操下，局分先是2-2平了，然后慢慢局分又2-3反超了对手。

额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山崎凛的呼吸声很重很重，他用胳膊抹去落下的汗水，不让汗水滴到地上影响移动，两只眼睛紧紧注视着网球的运动轨迹，丝毫不敢移开。

山崎晓出声：“就这样了？凛，除了刚毅光辉和迟觉，还有别的招式了没？”

山崎凛摇头，心里有一个构想，但是没有使用的成功率。

山崎晓叹了口气，眼神柔和：“关于精神力绝招的处理，你见过我上次如何处理你这一绝招，这次关于你这一招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你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面对山崎凛的这一球，山崎晓直面而上。

击球时，绕在身上的丝线力度变了，手臂内侧微松，手臂外侧微紧，渐渐力度越大。

不管是哪一边力度松紧都没有影响到山崎晓，他没有用出七分力以外的力量，但缠绕在双肘、双腕和双膝上手指粗的丝线被他带着扯住，丝线完全绷紧，在没有断裂的情况下，挥动球拍时，靠近身体部位的线段松弛了。

山崎凛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水，升级版迟觉失去了一半的影响。

柳莲二脱口而出：“是力。”

他展开解释：“一根绳子用力绷紧，一头放点力气，绳子松开一点，然后继续用力绷紧，过程要是很短，绳子的另一头完全注意不到。”

“这一招对山崎前辈失去作用了。”

榨不出弟弟更多绝招，山崎晓用自己的月相等招式拿下了比赛。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