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夜风裹挟着青草气息掠过观众席,艾瑟琳又一次把额前被汗水黏住的碎发别到耳后,好在韦斯莱先生带他们去的是魔法部的包厢,除了要跟福吉几个人共享这个包厢以外,比底下的散座不知道要强多少。
艾瑟琳坐在椅子上,半靠着赫敏。听见他们身后韦斯莱先生似乎正在跟福吉讲话。但谁也没回头,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手上关于世界杯赛程安排的说明书上。
“你好,部长先生。”
艾瑟琳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果然,是马尔福一家,刚才的声音正是德拉科。
德拉科显然也注意到前头的艾瑟琳,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过神来,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父亲身上。
“怎么了?”赫敏轻声问,但她显然也看见了德拉科,“天啊,他怎么也在这个包厢。”
艾瑟琳回过头:“算了,反正也不影响咱们。”
似乎是为了证明艾瑟琳的想法是错的,德拉科在路过哈利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在艾瑟琳头顶发出很轻蔑的一声冷哼:“真是自甘堕落。”
艾瑟琳拉住哈利的袖子,防止他突然暴起把马尔福从包厢上推下去。
“算了哈利,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艾瑟琳说的没错,一群非常漂亮的姑娘正整齐地滑进赛场。
“天啊,他们带来了媚娃?!”韦斯莱先生的惊叫有些扭曲。
艾瑟琳的视线根本转移不了,太美了,这些姑娘简直比最贵的洋娃娃还美丽,精致得简直不像真人:“梅林啊…”
媚娃们开始跳舞,艾瑟琳从不知道身体可以柔软到这个程度。她突然想起书上对媚娃姿容的形容词,无论用多极端的褒义词汇形容她们的舞姿都显得如此匮乏。
音乐停下,媚娃们退场,站在一侧。艾瑟琳有些焦虑:“她们干什么去了?”
“快开始了。”赫敏拉住艾瑟琳,她不明白艾瑟琳怎么会看一场舞蹈就怎么激动。
“呃…抱歉。”艾瑟琳摇摇脑袋,关于媚娃的记述所言不虚,但赫敏怎么会没被影响呢,“你没看舞蹈?”
赫敏有些脸红,又带着点恼怒,快速瞄了一眼晕乎乎的罗恩,随后冷冰冰地开口:“我觉得还是了解一下赛程比较好。”
她晃了晃手里的日程单:“一会儿是各个国家队入场。”
赫敏说得没错,艾瑟琳看着一个个拍摄过杂志封面的明星球员接连入场,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谁。
爱尔兰国家队的球员全骑着火弩箭,最有名的林齐正朝他们这边挥手,艾瑟琳手忙脚乱地把全景望远镜拿在手里,一直看到他穿的绿色队服才罢休。
第一场是爱尔兰队和保加利亚队。
艾瑟琳看着鬼飞球在天空中飞舞,心脏怦怦乱跳。接下来是爱尔兰队的鹰头进攻队形?果不其然。
然后是保加利亚的伊万诺瓦,他会躲开对面的守门员为自己的队伍拿到第一个分数…
艾瑟琳猛然惊醒似的放下望远镜。
这是不是跟她刚刚梦见的一模一样?艾瑟琳心如擂鼓,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做解说员的潜质,能从球员的一个假动作就猜到战术。
她万般不愿,眼前的魁地奇世界杯她盼了多久?但过往的经验告诉艾瑟琳,她从没做过没用的梦。
艾瑟琳心有不甘,但还是闭上眼睛往后靠。努力回忆刚才被哈利打断的梦。
但很遗憾,她除了比分什么也看不到。该死,现在就连对比赛的未知期待都没了。
她不得不睁开眼,看这场她已经在梦里看过整整两遍的比赛。
“艾瑟琳!”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艾瑟琳回头去看,但只有后排的观众。她无奈地回过头,拍拍弗雷德的脑袋:“很好玩吗?”
“当然!”弗雷德笑得很开心,“不过还有点更好玩的。”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只大筐,从正中间被分为红绿两半:“巴格曼在搞赌局,我们也打算试试,你要买注吗?”
“我买爱尔兰赢。”说着艾瑟琳往绿色的半边放了十加隆,还贴心地给出提议,“你们可以试试赌比分,挣得最起码翻一倍。”
“慷慨的小姐!”费雷德抽回身子,他得躲着父亲做这门生意。
“你也要靠这种赌局挣一点儿可怜的生活费吗?”前面的马尔福正回头看着艾瑟琳,“你可以来求求我,没准儿能拿到一个勤工助学的名额,要知道,我爸爸是…”
“校董会成员。好了,我知道了,如果有需求的话我会申请的。”艾瑟琳虽然不耐烦连续看三遍一模一样的比赛,但她更不愿意跟马尔福在这种场合发生什么争执。谁知道他会不会说什么让人心情变差的话?
“艾瑟琳才不需要你的钱。”罗恩冲前排的马尔福恶狠狠地撇嘴,“你没看到她刚刚随便就赌了十个加隆吗?”
“十加隆而已。”马尔福不屑地冷哼。
“赌?”赫敏的尖叫在艾瑟琳耳边响起,她刚刚去买了点零食,结果移回来就发现艾瑟琳在做这种事,“你!”
“好了,赫敏。”艾瑟琳赶紧把她拉下来坐好,“我保证,最后一次。而且我是为了支持乔治和弗雷德的生意呀。”
“我好像听见了我儿子的名字。”韦斯莱先生胖乎乎的脸出现在他们头顶。
“没什么。”艾瑟琳赶紧解释,“我刚刚拜托他们帮我买点麻瓜汽水而已。”
“他们竟然这么乐于助人。”韦斯莱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们大为改观。
马尔福只是冷冷地看着艾瑟琳表演,半晌,又扭过头去。
艾瑟琳百无聊赖,只好环顾包厢,看着每个观众的衣着打扮,想推测一下最近比较流行的穿搭。但当她看见一位相当矮胖且秃顶的先生正穿着黄衬衫、披一条蓝毛巾,扭动自己红色的苏格兰格裙后,彻底放弃了。
借着爱尔兰队的吉祥物在半空连续炸开好几个彩虹烟花的光亮,艾瑟琳突然注意到一个顶号的位置没人坐。
那是闪闪自称给主人留的位置。
"要黄油啤酒吗?"罗恩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泡沫顺着锡杯边缘淌到他的袖子上。艾瑟琳摇了摇头,顺手抽出手帕塞进罗恩的手掌和杯子之间的缝隙。
艾瑟琳指尖焦虑地在膝盖上画着圈。刚开始的时候,老巴蒂·克劳奇带着家养小精灵经过安检门时,闪闪怀里那团银光流转的织物让她后颈发凉。
然后发生了什么?艾瑟琳的手指开始在膝盖上用力,直到开始疼痛。
"快看!克鲁姆要俯冲了!"哈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全场欢呼声浪中,艾瑟琳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按理说她应该对这场期待已久的比赛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但鉴于现在面前的场景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艾瑟琳提不起任何兴致。
保加利亚找球手的红袍在夜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而她的视线却黏在前排角落的空座位上:闪闪正用围裙擦拭克劳奇座椅扶手,那个本该空着的座位上,空气诡异地扭曲着。
“是克鲁姆!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
罗恩非常愤怒:“他!他为什么要选择保加利亚队落后一百六十分的时候抓金色飞贼?!”
“因为没办法!”哈利仍在大声欢呼,“爱尔兰的追球手太厉害了。克鲁姆知道他们赢不了了!”
“你的钱艾瑟琳!”乔治在嘈杂的喧闹声中把一大把加隆塞进艾瑟琳的口袋里,“多亏了你,我跟弗雷德还在巴格曼那儿给爱尔兰队下了五加隆的注,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