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成林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中午了。
他起床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突然想起来什么,几个箭步冲出去,只看到敞开门的客房。
葛成林嘴里叼着牙刷,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明粤走之前,竟然还把被子叠起来,整理好了床铺才离开。
这让他觉得自己家有种被当成酒店的冷漠感。
真是的。下次她再来住就跟她说不需要自己收拾,会有钟点工上门。
他走进客房的卫生间,把嘴里的泡沫涮掉,擦干净嘴直起身子后,突然发现浴室玻璃门的把手上挂着一块儿黑色的布。
葛成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玩意儿,但不是他买的吧,他没什么印象,于是走近了一看。
这是明粤的背心。
葛成林发誓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他拿起明粤的背心,拍了张照发给明粤,问她:这是你的吧?
明粤一直没回,葛成林不知道该拿这块儿布如何是好,盯着它看,就感觉有种奇怪的吸引力促使他将高挺的鼻子埋在布料中。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第一是:有明粤的味道,贴身衣物带着一股明粤身上特有的体香。
第二就是:有什么东西不受他控制站起来了。
葛成林羞恼地看着下半身,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会儿觉得自己像动物一样,只是闻到气味就有反应了?
他走出客房,把衣服放在沙发靠背上,先去餐桌吃饭。
吃了两口,又心不在焉地看看手机,明粤一直没回他。
他放下筷子,在心里默数60秒,明粤还没回他就打电话。
数到25他就等不下去,拨通了明粤的号码。
“嘟——嘟——”
第一通电话没接。
他皱着眉又打了第二通,这次对面接了。
明粤在那边好像不耐烦地跟人说着什么话,模模糊糊地听不清,下一秒凑近话筒,声音清晰起来:“喂,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葛成林觉得心跳莫名变快,因为明粤跟他说话明显把语气放柔了。
葛成林:“…没事,你看消息了吗?”
明粤把手机拿到眼前:“没呢,怎么了。”
葛成林:“你的衣服落在我家了。”
明粤打开微信一看,确实是自己的背心,怪不得早上穿衣服感觉肚皮凉飕飕的,像缺了点什么。
明粤觉得好笑,也笑出来了:“那我一会儿去取,你还在家吗?”
葛成林:“在,我刚醒。”
他抿了下嘴,手不自觉地握着筷子在碗里划来划去:“刚刚阿姨做完午饭走了,你吃过饭了吗?”
明粤:“还没。”
葛成林:“那你…嗯,那你来吧。”
明粤笑着说好,然后没事了就挂断电话。
吴星河被明粤指使着送她回去,明粤相当理直气壮:“你把我带过来了,我车也没开,难道要让我走回去吗。”
吴星河从后视镜看她,酸溜溜地:“你对他倒是温柔,说话语气都不一样。”
明粤低头玩手机,看都不看他:“以前我也是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的。”
吴星河闭嘴了。
到了葛成林家门口,看着明粤头也不回的背影,吴星河还是降下车窗,大声说:“月月,过两天我会去你家拜访阿姨叔叔,好久没见她们了。”
看到葛成林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吴星河虚伪地冲他笑了笑,摇上车窗调转车头走了。
葛成林接过明粤递给他的一杯饮品:“这是什么?”
明粤去洗手:“茉莉花茶。觉得挺好喝的就给你带了一杯。”
葛成林哦了一声,把饮料带到饭桌上。
明粤走到他对面坐下,感慨道:“好久没吃这么丰盛(健康)的饭了。”
葛成林误以为是明粤工作辛苦还拿着低微的薪水,平时连一顿像样的饭都顾不上吃,不禁有些不忍,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对明粤好一点。
这也算是弥补他不能回应明粤心意的一种方式吧。
葛成林想,这世上像他这样的好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他哼哼:“你可真走运。”
明粤:“?”
明粤专心地吃饭,绕过了所有蔬菜,只吃肉。
吃到一块带着辣椒酱的肉片时,她嘶了一声。
葛成林这才发现,明粤的嘴唇破皮了,昨天晚上亲的时候肯定没有,要是把明粤嘴唇咬破了,她肯定要说的。
那只有今天早上了。
葛成林心里沉了沉,她只和那个长得狐狸精似的男的出去过。
葛成林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早上都去干什么了?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明粤不在意地:“就说了点话喝了点水。”
葛成林:“那你嘴上怎么了?”
明粤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被咬破的地方,心虚道:“饭太好吃了,刚刚不小心咬的。”
葛成林面无表情:“是吗。”
明粤扯了张纸擦嘴,赶紧站起来打算走了。
她走到沙发边上拿起自己的背心,还犹豫要不要去里面穿上时,葛成林就一手撑在她身侧不让她走。
明粤穿的是无帽长袖套衬衫,衬衫没系扣,导致葛成林的气息喷洒在后领露出来的肌肤上,激起了鸡皮疙瘩。
明粤抓着衣服转身,“怎么了?”
葛成林目光沉沉地想低头亲她:“没怎么。我们把昨天没做完的事做了吧。”
明粤捂住他的嘴:“先漱口,刚吃完饭。”
葛成林不高兴地和明粤并肩站着刷牙,他突然觉得这好像她们真的同居在一起一样,两个人都要早起去上班,从一张床上醒来共用一个卫生间。
好像也不赖……
刷完牙,葛成林张嘴:“你闻闻。”
明粤把他脸推开:“不要。”
葛成林把她抓过来:“那我闻闻。”
两个人打闹着就躺在床上,接了一个充满薄荷味儿的吻。
在衣服都快脱光,氛围迷离的时候,明粤突然撑起身子:“我不要在这里做。”
葛成林想把她按回去:“你发什么疯?”
明粤母牛一样敦实的力气在此刻尽显,葛成林按了半天明粤丝毫不动。
他哭笑不得:“祖宗,为什么又不在这做了?那你想去哪儿?”
明粤揽着他的脖子:“去客房。”
葛成林好奇:“为什么?”
明粤:“这儿都是你的味道,我不喜欢。”
她凑到葛成林脖颈处嗅了嗅:“你是不是在喷什么橘子味儿的香水啊?”
她皱起鼻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
葛成林觉得自己可能也是色迷心窍了,竟然觉得明粤这样无理取闹很可爱。
他捧着明粤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鼻尖:“好,那就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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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吴星河临时被公司叫回去,秘书发来消息说这两天他不在,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吴星河烦躁地捏捏眉心。
他被埋在文件堆里,有个技术上的问题决定不了,给外包公司发去消息,让他们负责人过来核对。
这个负责人和他认识,叫翟雨,两人在国外是大学同学,最近因为一些项目有了合作,正好他探亲也回了国。
吴星河在等他来的时候,百无聊赖地翻看刚被通过好友申请的明粤的朋友圈。
他看着明粤刚发的抱着流浪猫的库存照片,不由得微笑起来,连人来了都不知道。
翟雨站在他办公桌前,敲了敲他桌子,他才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
翟雨看他一直在盯着手机傻笑,随便问道:“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吴星河有些炫耀的心情,举起手机给他介绍:“这是我的初恋,很可爱吧。”
翟雨看着手机屏幕,脸色有些古怪。
他沉默半晌,缓缓地说:“这么巧。她也是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