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就像一种旅行,去的不是想去的地方,就是放不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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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轻轻地一碰,埃尔瓦退开时,彼得愣愣地看着她扑闪扑闪的浓密睫毛。
彼得呆呆地望向埃尔瓦,小心问道:“埃尔瓦,刚刚你,我是说,额,我的意思是,那个你刚刚,刚刚是你吗?”
他整个人有些恍惚,下意识询问,结结巴巴,期期艾艾。
埃尔瓦坐在病床边,挑起眉毛
她拿走他手里的热毛巾,从脸,头发擦到脖颈,之前汗湿贴在脸侧的头发被擦过后还是乱乱的,她一边把头发捋到后面,一边反问:“不是我是谁呢?”
“啊,是我幻听了吗,埃尔瓦你刚刚是在说话,是在回应我吗?这样,那个,那埃尔瓦,你,我,呜——”
一丝蒸汽从彼得头顶飘起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快又混乱,说到这的时候终于再也抵抗不住,捂脸止住话语。
“你什么,你要拒绝?”
埃尔瓦停下动作,紧盯着他,像一只不满的豹子,好像彼得要说不,她就要扑咬过去。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我是想说,就是,埃尔瓦你是认真的吗?”
彼得想到埃尔瓦有可能开玩笑或者什么,他感觉自己要碎了,但是又不敢或者说不想拒绝。
完全无法说不好吧?
“哼哼,当然,那现在彼得是谁的男朋友?”
埃尔瓦突然凑到彼得面前,耸耸鼻子,唇珠边的小痣洇红如血,就在彼得眼下,而那烟雾的眸子亮闪闪的,一瞬不瞬盯着彼得,一旦彼得说的她不满意,就要让对方好看,可偏偏连凶巴巴都这样好看,叫人心颤。
彼得再也受不住,侧过头,但下垂的视线又顺着她蓬松的头发一点点向上爬。
鼻腔里闻到一股清浅的香味,是她头发香波的味道,他心头颤抖,小声说出她的名字,唇舌间充满水液,以至于简单的名字念出得黏黏糊糊:“埃尔瓦。”
遇到埃尔瓦,他的脸颊大部分时候都是红的。
埃尔瓦扬起圆润的下巴,轻哼一声,带着得到满足的得意。
然后很有掌控欲地伸手摸了摸彼得的侧脸,摩梭着摸到那头松软的头发。
而彼得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手心软软滑滑的触感和脸侧到脑袋的被触感都让他头皮发麻,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的酥麻使他醉入一种叫做埃尔瓦的眩晕里,迟迟给不出多余的反应。
直到埃尔瓦玩够了,再次托起他的脸颊,湿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在他嘴边啄吻,发出轻微的啵啵声,一边用清澈、透明又略带沙哑,潜藏一种掌控力的嗓音断断续续问他:“……医生是不是……要回来了?”
温暖的唇和偶尔像灵蛇一般划过的濡湿的舌把彼得的脑子逼得离家出走,彻底不运作,宣布要休息了,但听到这句,连夜加班,发出爆鸣声。
就跟应激似的,猛地往后退。
“唔唔……埃尔瓦!”
顺势松手的埃尔瓦瞧着他猴子屁股一般爆红的脸蛋和控诉的小眼神,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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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加了,这里主要是彼得扭捏着要求的。
因为没谈过恋爱,彼得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当好一个男朋友,他其实很自卑,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就好像天上突然掉馅饼,埃尔瓦突然和他在一起。
但埃尔瓦的吻也给予了他去做好一个男朋友的勇气,他觉得喜欢对方,就应该对对方好,比如送他觉得很好吃的零食,路过花店看到娇艳的鲜花心上一动买上一束,或者出了什么好看的电影邀请对方……
他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而且他发现埃尔瓦的生日快到了,他还想准备一份礼物。
以前他可能拿不出特别好的,但是现在他变得很强壮,他觉得自己可以准备一份更好的。
唯一让彼得有点难过的是,埃尔瓦似乎很忙,天知道,他想自由活动的课间、下学回家路途和周末都和女朋友在一起。
放学的时候彼得鼓起勇气,他把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的揉搓,他想邀请埃尔瓦去看一部很火的电影,借此展开一整个周末的约会。
“埃尔瓦,你听说了星际那部电影吗?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周末去看,然后去吃我新发现的一家很好吃的餐馆好不好?”
“我有事情——”
埃尔瓦一边挥挥手臂和挤眉弄眼的奈德告别,一边对彼得说。
“哦,什么时候有空呢?”
彼得注视着身侧的埃尔瓦。
“不想去。”
彼得难过起来:“为什么,是我选的电影和餐厅不好吗?”
埃尔瓦转过头来,脸上却出现不耐烦地神情,她伸手一推,彼得看见她皱起眉毛:“你烦不烦啊,一直问一直问,我不喜欢不行吗?”
天塌下了,彼得天旋地转,再看时埃尔瓦不见了,闪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睨着他:“书呆子,小丑,你还想和埃尔瓦在一起,你也不瞧瞧你配不配?”
他抬起脚,踩下来——
“啊啊啊!”
卧室里安静被打破,房间的主人从惊慌中醒过来,后背都是汗。
彼得喘着气。
原来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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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瓦趁着周末,前去调查莉莉丝认识的人。
以前调查找上门的这些人的是莎妮,莎妮是一名黑客,对于编程学和工程学很感兴趣,这么多年一直在自学,给埃尔瓦提供了很多帮助,一手查资料的手段也是莎妮教给埃尔瓦的。
莎妮的离开让埃尔瓦一时有些不适应,也就愈发能够觉察出曾经莎妮对她的帮助有多么大。
埃尔瓦先去找了莉莉丝的老师和同学,据他们所说,莉莉丝是一个舞蹈生,家里不富裕,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她在上学之外,把时间大都花在了兼职上。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在酒吧兼职跳舞,在日常生活中很乐观开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宗教信仰,也没透露过认识除了学校和家里的其他人。
莉莉丝的室友则说莉莉丝有个哥哥经常会快递一些零食等礼物送给莉莉丝,但是莉莉丝没有提过对方的名字。
下午埃尔瓦收到了她找私家侦探调查莉莉丝的结果,重点在莉莉丝老家。
莉莉丝的家人都搬走了,原先熟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据邻居说莉莉丝家开农庄,一家人都是老实人。
莉莉丝还有一个叫做汤姆的邻居哥哥,他是在莉莉丝三岁时和父亲搬到莉莉丝家镇子上,没有读大学,跟着莉莉丝来到纽约,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在一年前失踪。
加上汤姆的父亲在五年前就因为绝症去世,他没有其他家人,并没有人为他的失踪而报警,汤姆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这么巧合的吗?
不过在美国,不管多离奇的事情发射,都不奇怪啦。
当埃尔瓦骑着自己的摩托抵达莉莉丝曾经工作过的酒吧门口时,街道的灯光早已亮起,蒙蒙细雨里醺醺然的彩光浮动,断断续续的人出入酒吧,因为距离学校近,比较多的是年轻面孔。
埃尔瓦把自己的爱车找了个地方停下的时候,旁边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长椅上抬起头,鼻子鹰钩一般,他大着舌头问:“嘿,兄弟,你的车不错,可以借给我骑一骑吗?”
埃尔瓦摘下头盔,露出那张颜色秾丽,奇异,深刻的脸,脑后的马尾在空中甩开,落在黑色工装外套上。
“不借。”
鹰钩鼻一愣,脑子不清醒,抬起一只手:“嗯——”
埃尔瓦没管他到底要说什么或者要做别的什么,四厘米后的靴子踩过带着水的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酒吧很大,算得上纽约排得上号的大酒吧,里面人头攒动,各色的灯光旋转跳跃,舞台上乐队演奏着动感的歌曲,舞池里的人随着快节奏音乐疯狂舞动身体,卡座里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喝酒、交谈,期间各色服务员来回穿梭。
门口的服务员看到她,有小雀斑的那个先上来招呼说:“我们酒吧的酒连首富都说好,小姐一个人吗,需不需要我带您入卡座?”
埃尔瓦点头,选了离舞池较远,但视野不错位置,问小雀斑:“你能和我聊聊天吗,有小费。”
小雀斑期待地点头,坦率地说如果埃尔瓦点酒什么的进行消费,他可以拿到多少钱。
埃尔瓦要了一瓶贵的让旁边的吧台的酒保做成加苏打水等材料的鸡尾酒,由小雀斑端过来,再叫来一盘小食吃。
埃尔瓦把一杯酒给小雀斑,自己拿了块鸡米花吃:“你在这干了多久了?”
小雀斑喝着酒,挠脑袋,一开始还有一点拘谨,现在说话愈发顺溜:“我干了大半年了,就在旁边公立大学读书,挣点钱给自己花。”
“我听你说首富也很喜欢这家酒吧的酒,是说的托尼·斯塔克吗?”
纽约人都知道他,有钱,是钢铁侠,也喜欢泡吧,和漂亮女人玩。
“是的,上周他还来过呢,带走了店里最漂亮的女孩佩琪。”
“哦,是吗?”
埃尔瓦指着在舞台上一边打碟一边跳舞的女孩问:“那是谁,你们酒吧干跳舞的女孩子多吗,她们工资怎么样?”
“那个是兰妮,我们酒吧在纽约那是数一数二的,很多女孩都想来工作,但是我们要求也比较高,兰妮就是打碟不错,加上长得好,跳舞也可以,现在有点名气,工资的话,跳一场大概100美金左右,如果愿意服务客人有其他收入,酒吧不会管的。”
“那看来这些女孩子流动性还挺大?”
“还好吧,有的是一边上学一边兼职,有的是专门干这个。像是被首富看上离开的,也很正常,不过总有其他女孩顶上。”
“那你听说过莉莉丝吗,我听说她在这跳舞,也是你们学校的,也不知道是你学妹还是学姐。”
小雀斑喝了酒,听到莉莉丝的名字,有点没反应过来:“莉莉丝?”
“是的,她是我以前的朋友,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小雀斑可怜地看向她:“哦她一年前倒霉地卷入了什么邪恶组织,去世了,她才干了三个月,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也听说了。”
“我的上帝,真是糟糕的事情。酒吧有谁熟悉她吗,我想问问她的事。”
“那可以问她们的乔治主管,哦佩琪是莉莉丝在酒吧的朋友,不过现在佩琪辞职了,听说她和首富快分手了,估计能拿到一大笔分手费。”
“这是小费,你最后的任务是帮我找乔治主管,你跟他说如果他能够帮助到我,我愿意给他报酬。”
埃尔瓦出手大方,小雀斑屁颠屁颠就去找人了。
乔治主管有一个朝天鼻,从他口中,埃尔瓦得知莉莉丝不干荤场,但能够拿到的小费也不少。
埃尔瓦问他莉莉丝是否有一个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乔治说是有一个男人来找过莉莉丝,但是他对于这个不是很清楚,也许佩琪会知道更多。
告别乔治,埃尔瓦准备明天上午顺着乔治给的信息去找找佩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