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浪漫,也很幼稚。”
——
现在都2011年了,今年没和我妈一起跨年,是在国际高中跨的年。
跨年那天许泽韶给我买了礼物,不过我一直窝在宿舍刷题,只记得他神神叨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笑意盎然掰着我的手硬要往我手指上套。
我没空理他,伸着手任由他去弄了,他松开我手时我去看。
是个银素圈戒指。
他告诉我,以后有能力了给我买更好的,镶钻石的。
心里荡漾开一抹止不住的开心,笑笑说我很喜欢,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他拉起我的手把吻落到我手指上,有点痒。
没有后来了,我一直刷题到深夜。
张老师给我们送到家门口,祝福我们假期完的开心,提前祝贺我们新年快乐,来年开学再见。
我和许泽韶跟他们告别,妈早就站在家门口等我和我哥,看到我们身影的时候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一下子迎了上来一只手臂抱许泽韶,一只手臂抱我。
我半揽我妈的腰弯着身体亲亲她的脸颊告诉她我很想她,我妈觉得我肉麻一掌把我拍开,于是只抱着我哥,仰头看着他说他消瘦了好多。
“真是辛苦了。”
许泽韶眯着眼睛笑,他拉着妈的手说不苦,之后把视线放在我身上,对妈说:
“我不苦,小宁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他很辛苦。”
“妈知道,前段时间的模拟考你得了第一名,小宁也排上名次了,都是好孩子,妈为你们感到骄傲,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许泽韶抬手拨了拨妈被寒风吹起的头发低头捧着妈的脸告诉她:
“妈,小宁发挥失常了,小宁实际上更加厉害。”
我不想听他们谈话了,从许泽韶脚边拉着大包进屋,屋里可比外面可暖和多了。
把包里那一沓一沓的试卷掏出来,拿出自己的卷子和资料书带到卧室,翻开笔记本默背我没完全掌握的知识点。
笔记本上的字体有好有差,好的是许泽韶替我整理的,差的是我自己整理的,台灯的光不是昏黄的,是白光,前几天刚买的,许泽韶给我挑选的,他拆开电路稍稍改了改,安了一个隐藏开关。
点开开关会在前面那片投下暗影,暗影中两个男孩凑近亲吻的动图,许泽韶说一个是我一个是他。
他总是很懂浪漫,也很幼稚。
*
寒假大多在家刷题做题,跟杨梓辰打过好几次电话,请求他回家,但都未果。花清婉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去请教许泽韶问题。不知道她抽什么风,中间找过我一次,她身形高挑,靠在我房间的门框边沿侧着身体问我这段时间见过牛昕没有?
我说上次在地下拳场见过她一次。
“你找她做什么?”
“你少管,那时候她是什么状态?”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咄咄逼人,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我搞不清楚的厌恶。
我想到那天牛昕强硬拉着我的手摸她肚子的场景,稀里糊涂实话实说:
“她好像怀孕了。”
“怀孕?!”她语气近乎惊讶默念一声,表情瞬间变得锋利阴鸷,凤眸里满是怒气,手指死死捏着门框,我房间的门本来就有点老化被她这么一捏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接着整个门框外缘从墙体脱落。
“哎,你怎么把我门弄坏了……”
不等我说完,她转身走了,只留了一句:“你先修,之后给你报销。”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搞不懂了,上一世在我的印象里牛昕与花清婉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
最后门是许泽韶修的,我提着工具给他打下手。
“别告诉妈。”我跟他商量。
“是小宁弄坏的吗?”
“我说是花清婉弄坏的你相信吗?”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虽然我对花清婉有这么大力气感到难以置信,但只要是小宁说的,我就相信。”
他往墙上刷漆,把白灰抹在我的鼻尖,用力捏着我的脖子,指腹摩挲着脖颈旁边的疤痕跟我接吻,后来又把大拇指腹压在我喉结上感受着我的吞咽。
回到家后其实我们不常接吻,更别说做别的事情,很危险,怕被妈碰到。
长大懂事了也就会权衡利弊了,明白事情的后果,自然而然会谨慎。
貌似有什么魔力,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妈提溜着一兜子菜,肩膀上覆盖层雪花,进门就看见我和许泽韶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但还好许泽韶反应快松开嘴抬起手假装是在替我擦鼻尖上的白灰。
我吓得整个人都要死掉了,要是妈真的看见我们两个在接吻的话,她一定会恶心死我们的,甚至还会想不开。
“门怎么坏了!许翊宁是不是你又淘气了,都多么大个人了,还是爱闹腾,非得麻烦你哥去修是吧?!”
她叨叨了一会,拍掉肩膀上的雪,去厨房了,我觉得,她应该没看见。我与许泽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我拉着他的衣领警告他以后在家除了锁门讲题的时候可以亲,其余时间都不可以。
他也后怕,额角出了点汗液,点点头答应了。
这段时间我总是在睡前窝在许泽韶屋里和他一起刷题,中间有不明白的题询问他,交换一个吻我就去我房间睡觉了。
其实也就是跟他说是要去睡觉,回到房间后偷摸着自己刷题,他总是提醒我要早早的睡觉,劳逸结合,但我会莫名的焦虑,控制不住自己,我做不到早早休息,害怕他担心,所以偷偷避着他。
由于过度刷题,做题熬夜熬的太狠吐过一次,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其实我也不理解为什么熬夜会跟消化不良扯上关系。
后来每次吃的饭都会吐出来一半,饭后半个小时内这种情况尤为明显,所以晚上吃过饭后我总会在自己房间先待上半个小时,然后仔细刷牙洗漱才去找许泽韶。
这种情况持续好久了,但都没在他们面前表现过,我习以为常,没太关注。后来在过年的前一天跑到杨梓辰家里看杨爷,他问我杨梓辰会不会回来过年,我做不到去骗他,遗憾摇摇头。
他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不怪小辰,小辰在外面打工很累很累的。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跟杨爷聊了一下午天走了。
除夕夜和许泽韶,我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我弯腰捂嘴咳,一摊开手心全是鲜红色血,偷偷抽纸抹掉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许泽韶坐的远,在跟我妈说话,听见我的剧烈咳嗽声后移着椅子过来手搭在背上给我顺气,说让我慢点吃,但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我握在手里的筷子是干净的,我压根没动筷。
他盯着筷子愣了几秒,我拉着他的手腕摇摇头:“是被口水呛到的,妈做的饭太香了。”
他笑笑勾我的鼻子,我露出一个非常大的笑容叫他:“哥。”
“怎么了?”
“没事,就是叫叫你。”
“得了得了,许翊宁又在那里肉麻什么呢?”妈打断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并且谴责了我,我张口喊妈,说我也叫叫她。
我妈张嘴又要说我,被许泽韶先行一步制止:
“妈,我也叫叫你。”
第三人称小彩蛋:
(语言较为凌厉极端,是百合副CP,不想看/受不了可跳过)白切黑疯批病娇妹×浪荡风流烂货姐(两个人的关系不太正常)
花清婉走后发生——
路上雪很深,鲜少有脚印,花清婉腿长,踏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她目的很明确,是往地下拳场走的,地上每两个脚印间的跨度都比较大。
两个守门人自然而然拦住她,她柔和的面庞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说她有身份,请让她进去。
“想进这里的人都这样说,你倒是说说你的身份是什么?”
花清婉眸光一沉,说是县长女儿。
“我只听说过县长有个儿子,哪里有女儿……”
“操,别他妈跟老子瞎逼登!我他妈的就问你,牛昕在不在里面?”
花清婉一声暴怒,吓得说话的守门人一下子闭嘴,另一个开口说话:“那肚子里揣着崽子的玩意儿天天赖在里面赶都赶不走。”
另一个士气不减小声开口:“里面的景象很是血腥,你一个女孩子进去肯定受不了……”
“你爷爷的给老子闭嘴!”
随即抬脚重重一踢,直接踹翻了那个守门人,她挤过另一个人硬闯进去,另外一个人拉她,她大力甩开那人的手臂语气暴躁:
“下次等县长老头儿来了,你亲口问他,他到底有没有私生女!”
她一步一步踏进去,她对这里面的构造并不是很清楚,但就是凭借感觉在前台侧面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屋找到了牛昕。
牛昕捂着肚子抹眼泪,这几天她眼睛都哭肿了,肚子里的孩子快有三个月了,如果再不打掉以后再想打就很危险了。
花清婉看见她后几步走过去拉着她的领子把她硬生生从地上拽起来,牛昕看见她哭的更加卖力,花清婉提着她的头发扇她巴掌逼问她:
“你他妈的在老子面前哭什么?装给谁看呢?这他妈不都是你自找的?爱勾引人的贱婊子!”
这下牛昕看到她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她双手扑腾着去推花清婉,奈何力气不敌她,被她扯着头发大哭着带出地下拳场。
“呜呜呜,花清婉,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第一次打完孩子不是对我说要改吗?”花清婉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那时候求着我,让我给她钱,陪她打孩子的人是谁,哭的稀里哗啦要悔改的人又是谁?不是你说要改的吗?!”
“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刚开始跟那些人乱搞我不说什么,我忍,后来跟我哥搞上把肚子弄大我也忍了,你求着我带你去流产,我也当你决心悔改心平气和陪着你去做人流,怕你疼让你抓我的胳膊把我胳膊抠得稀巴烂我都认了,你他妈的后来跟许翊宁谈恋爱又是为了什么?他还好,至少不会胡来,我又忍了,而你现在肚子里揣的狗崽子又是这么回事?”
“从你嘴里说出的改究竟是什么狗玩意儿?!”
花清婉的手放在她脖颈上,恨不得把牛昕给捏死,额角的青筋暴起来几根,还在猛烈突突跳着,像是真的气狠了。
“呜呜呜……花清婉,你放开我,我都是骗你的……都是假的……你松开你这个贱人!”
不说这话还好,牛昕这话一出来,花清婉拇指用力,她细白的脖颈上很快浮现了红痕,花清婉眼眶发红低吼着逼问她:
“喜欢我也是假的?”
“我才不喜欢女孩子……你滚你滚开啊……”
“我滚?你让我滚?我他妈的与那些贱男人构造上只差根把,还比他们专心长情。你他妈的是不是就是欠曹,这方面你放心,我照样能让你爽!”花清婉气极反笑,看她呼吸不上来憋的满脸通红,松口捏他脖子的手去拽她本就凌乱的头发,她双手气的在发抖,牙齿都在打哆嗦。
“当初跪在面前趴着求我让我喜欢你的人不是你吗?牛昕!?”
“那时候年龄小……都是假的!”
“啪!”
一巴掌重重甩在牛昕脸上。
“那时候小?我他妈的比你更小,我都不认为那是假的,你现在跟我说那是假的?不要脸的东西!”
牛昕被她这一巴掌打怕了,双手抱着头嘀咕:“你放过我好不好?就当我那时候错了,欺骗你的感情,求求你了……”
“呵——我放过你?那我问你,谁来放过我呢?”
牛昕一直在摇头,嘴里叨叨着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花清婉不语,拉着牛昕到一个废弃楼房,拽她上楼梯,她似乎是真的要气疯了,双腿打颤,跟喝醉酒一样脚步不稳。
“放过你,让你出去贱卖这具被人玩的烂透了的躯体吗?姐姐,实话告诉我,肚子里揣的是谁的野种?”她甜甜的脸蛋上带着微笑,语气阴寒一片,她向前一步,离牛昕更近了。
牛昕很害怕她,含泪摇着头一退再退,直到背后抵住楼梯栏杆,退无可退。
花清婉两大步上来捉住她的腕,在她耳边阴森森一笑。
“要么自己去给我打掉,要么……”她重重往前推了一下牛昕,牛昕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