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忠良之后,眼下当尽早赶往石碣村,以免再生事端。”
闫言无奈,只得动身,转念一想,教阮良、呼延钰在前引路,徐晟当中护卫。自己却将父母姨娘并侄嫂留于队后,私语道:“那年上山时,本以为山寨受了招安便可再从白身,不想数年来竟到这般田地。女儿不孝,有一言请父母亲静听:凌姨兄几番将侄儿托付与我,今失了几位头领之子,我恐到了石碣村亦不安全,故请爹娘带了姨娘并嫂嫂侄儿,另寻他处安生,我自与其余嫂嫂侄儿前往石碣村,再做打算。”闫言父亲惊道:“孩儿这是何苦!”闫言道:“我受公明哥哥之托,岂能不尽心尽力?惟此不负二位兄长!”父母再劝,仍是无用,只得交了李登、宋安平,含泪分别。是此闫言父母与凌振母亲妻子都去燕陵安家,乃至日后闫言上了马陵泊,仍不敢取来山寨重聚,只望平安度过终生,这是后话。
故而闫言一行人辗转来到石碣村,那唐牛儿前番替宋江吃了官司,后来亦是宋江救他回来,安置在石碣村。唐牛儿与闫言相见,闻知了梁山之事,不敢轻慢,遂将众人安在一大院内住下。石碣村的百姓亦有早年见过阮良母子的,都感梁山平日里的恩德,暗中守护。次后梁山二关丢失,没羽箭张清担忧娘子仇琼英,便请小头目叶清夫妇小心从后山山洞护送下山,亦来与闫言作一处,同时照顾众人。
不觉已到宣和三年,梁山破灭,宋江三十六人失命东京城中。消息传至石碣村,众家眷止不住的啼哭,摆上众头领牌位祭祀。阮良等人都要为父报仇,怎奈官军势大,手下又无一兵一卒,愤恨不已。转眼又过数月,其间唐牛儿、仇琼英均染病亡故。一日夜里,闫言正想念父母侄儿,忽听院外叩门声,心生几分戒备,暗道:“莫不终是走漏了风声?”忙唤醒阮良几个,都提刀悄悄摸至门前。只听叩门声又响,闫言便道:“甚么人,不去睡觉来敲门做甚?”但听门外声音说道:“敢问此间可有‘烈火雷’?”闫言暗自惊道:“怪哉,惟山寨头领方知我名号,莫非……”应道:“芦叶滩头,蓼花汀畔,烟水寨中。”只听门外喜道:“是了是了,圣凌风在此!”闫言又想:“却是耳熟。”蓦地想起一人,忙来开门,正是:
可怜家眷,棘地荆天离水浒;应喜昆裔,柳暗花明赴钟吾。
直教:
血海深仇指日报,野鹤闲云计年回。
此一回暂书至此,且看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