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完全没有听关星辰说什么，心里想的只有梦中唯一这几个字。
或许他需要找机会验证确认巫曈究竟是不是那个人，毕竟世界上有泪痣的人多了去。
“时间到，再见。”安德烈扫了一眼时间，几乎是数字跳到8：00的瞬间，他挂断电话。
然后他拨通另一个电话。
“莲助理你好，我记得你们公司也有人在研究五感AI，正好我对这方面有些浅薄的建树，不知可否和研究员进行交流，正好查缺补漏。”安德烈不知在什么地方学的东星文化，官腔和场面话说的那叫一个到位。
小莲最近迷上歇后语，张口就是一句热脸贴上冷屁股——冷暖自知。
前几日还在苦恼怎么开口让安德烈博士来一场不再计划之内的讲座交流会，没想到人家自己开口。
安德烈博士真是她见过最好的博士。
小莲立刻答应不给安德烈后悔的机会，挂断电话后立即给巫曈拨电话，“巫博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安德烈自己说的？”巫曈正在高架上，今天的高架桥车子出奇的少，一拉畅通无阻，看着车窗前连绵起伏的高架路，若不是周围的挡风建筑提醒，巫曈真有种在加州无人区开车的感觉。
电话连接着车内蓝牙，小莲的声音从里边传出“当然是安德烈博士自己说的，我就是平平无奇小牛马，哪敢帮博士做决定。”
这话说的似有所指，巫曈嘴角浮上一抹浅笑，道“好啦，上次是我态度不好。”她看了眼后视镜，车后座散落着一个布袋子，上边写着X家香水。
“上次听你说想要X家新出的香水，正好我入手了一套，就当赔礼道歉。”
小莲惊喜的声音透过车内音响传出，将她的情绪放大好几倍。
“瞳姐万岁，瞳姐最好，瞳姐就是MOSS的神！”
“好啦，我还有一会到公司，安德烈博士的交流会你帮我留个好位置，还有上次不是有家杂志想要采访我，帮我再约约他们家主编。”
得到喜欢的礼物小莲格外好说话，满口答应下来。
今日天气多云转阳，被云朵遮住的太阳延迟的将阳光抛洒，亮色车身瞬间折射出夺目刺眼耳朵光芒，在高架桥上成为最引人注目的那一辆。
巫曈盘算着要做的事，心情好极了。
抬手按了个按钮，车子瞬间变成敞篷车，极速的风呼啸着在耳边响起，随手挽在脑后的头发肆意飘扬，发丝落在红唇上，黑与红极致的暧昧和张扬。
美人开豪车，真是一副时间最美的化作。
难怪世人道权利、事业、地位是女人最好的滋补品。
这句话在MOSS首席研究员巫曈博士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
公司外，巫曈对着镜子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再在高架上开敞篷车，就是狗。”
耍帅一时爽，梳头忙半天。
她嘴里叼着一个粉红色发夹，单手将长发在脑后绕几圈固定在后脑勺，接着另一只快速用发夹把头发固定，一个简单又好看的发型搞定。
巫曈把X家的香水给小莲送去，得到交流会开始时间，半小时之后。
“……安德烈博士真是急性子。”巫曈吐槽。
这么突然的交流会，要是常人肯定得没有准备去上，不过好在巫曈时刻准备着，她抽出平板电脑，点开那个记载了无数思维碰撞的文件夹。
“小方，叫五感组的成员一会全部去开会。”巫曈点开语音。
“对与之前研究上有疑惑的地方，不要客气。问！”
虽然不知道安德烈为什么这么大方，开一场不再计划表中的交流会，但是巫曈准备薅秃安德烈这只大肥羊。
会议室不是那天那间大会议室，这次的会议室相对于小一些，参加的人只有研究员级别，公司行政等并不在内。
不过也不奇怪，本来就是异常交流会，来的自然是感兴趣和能听懂的。
巫曈不是第一个到的，但是因为香水的原因，她的位置在第一排中间的C位，也是距离安德烈最近的地方。
近到她能透过隐形眼睛看到安德烈锁骨上有颗小小的黑痣。
“你好，巫曈博士。”安德烈灰蓝绿调的眸子凝视着巫曈，给人一种多情的感觉。
巫曈赶紧起身，“你好安德烈博士，很荣幸能和您这样的大佬交流心得，一会若是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还请您不要介意。”客套话是东星人从小必修课。
安德烈对这套似乎也很熟悉“哪里的话，巫曈博士在界内可是广受陈赞。”
两人对视，棋逢对手，莫名兴奋。
随着参会研究员陆陆续续到场，这场安德烈主导的研究交流同好会，拉开序幕，其间气氛从客气冷淡到热情高涨。
每个人都拿出看家本领，就为了让这位来自鹰国IC的安德烈见识东星智能发展的厉害。
“安德烈博士，照您所说，人工智能以后的发展趋势会外显，甚至可能回取代某些职业，那您觉得我们研究AI的意义在哪儿？”其中3组的研究员问道。
他们组是研究AI机器人，安德烈说的其实也是他们曾经无数次讨论过的未来和猜想。
人工智能的发明究竟应该会更好的帮助人类还是会取代人类。
安德烈坐在讲台上，身后没有一人，身前全是等着与他唇枪舌战的东星精英。
巫曈莫名的看出孤独感，心脏跳动着分泌出多巴胺和分泌素让她有种想要上前与安德烈站在一起的感觉。
还好这时安德烈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优美低沉的伦敦腔通过话筒传递到会议室四面八方。
修剪服帖的西装将他健硕的肌肉线条衬托的更加美好，巫曈发誓，她在这座暂时的知识圣殿中听到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这么好的肌肉线条，不知做实验时又会是怎样风景。
“……不知巫曈博士觉得怎么样？”
突然的点名让巫曈回神，她错愕的看向安德烈，眼神和表情都写着无辜、慌乱。
不过好在小方坐在她身后，快速又小声的把问题汇总告诉她，巫曈眨了眨眼，低头起身的瞬间，在心里整理。
等到开口时半点看不出来方才她在心里对安德烈博士的身体进行了一番怎么样的观察，揣摩。
随着热烈的掌声交流会落下序幕，从开始的冷漠到最后的热情，这个圈子展现出对有能力者的尊重。
每个圈子都是这样，有能力的人不管到哪都值得尊敬。
“安德烈博士，不知是否方便？”巫曈看了眼整理的记录，发现还有些问题没有问到。
安德烈正在和4组组长聊AI在医疗上的可能性，闻言转身“当然，巫曈你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
这句话有些暧昧，不过想到他外国人的身份，巫曈又坦然，就算他东星话说的再好，也改变不了文化差异带来的影响。
巫曈下意识避开安德烈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她有些招架不住。
“安德烈博士……”
“叫我安德烈。”
巫曈闻言看向安德烈，再次撞进那汪灰蓝色深海，会议室的灯光是昏黄的，人的大脑有上亿个脑细胞，每个细胞负责不同的任务。
照道理巫曈属于头脑清楚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和安德烈四目相对时，她都会莫名晃神，仿佛那双眼睛在什么地方也曾看到过。
“安德烈。”在灰蓝色的蛊惑下，巫曈微微张开双唇，猩红色的舌尖弹在上牙膛，发出暧昧的卷音。
“我在，巫曈。”安德烈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看起来纯洁又无辜。
“我……我还有事。”巫曈恍惚回神，抱紧平板仓促转身，想要逃离。
但是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有力的手，钳子般抓紧她的手臂。
“巫曈不是想和我聊五感吗？”
安德烈什么都知道。
刚才的交流会上讨论激烈，巫曈挽在脑后的头发在激烈的讨论中散落不少碎发，此时她感觉脸颊处的碎发十分滚烫。
“不，还有些问题需要调整。”从来准备充分的巫曈竟然会说出类似退堂鼓的话。
安德烈抓住她的手臂往回一拽，头发在空中飞舞起来，眼前撞进一片纯黑起伏的西装布料。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近在咫尺的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什么时候会议室里只剩下巫曈和安德烈两个人。
在东星不算矮的身高在安德烈面前娇小的像是一只幼鹿，高大的影子将她圈在安德烈的气息中。
突来的旋转让巫曈失神片刻，脸上的红晕褪去些许，等她缓过神想要质问时，安德烈的气息忽然俯低贴近。
温暖暧昧的气息吐在皎洁的耳廓处，很快染上一层粉，颜色随着温度升高慢慢加深。
“巫曈喜欢做梦吗？”
——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巫曈坐在办公室双眼无神的看着对面墙上爷爷写的大字——心定神安。
就在安德烈问出那个问题时，巫曈一把推开他，胡乱回答了个“从来不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