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允的脑子宕机了一瞬。
这么直接吗？
她注视着裴确的眸子，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了个“好”。
裴确低头笑了一声。顾清允看见，他的耳朵也通红着。
他清了清嗓子：“那……去我房间？”
去他房间？
顾清允想了想。
那就去他房间吧。
顾清允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原本还算熟悉的屋子她却莫名感到拘谨，站在原地两秒后，她慢吞吞地坐在了床边。
身侧凹陷了一块，裴确坐在她身侧，两人的肩膀抵在一起，指尖也顺势缠绕起来。
裴确一直没说话，顾清允也不知道说什么。
房间安静得令人有些慌乱，顾清允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两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清允咳了一声，勉强憋住笑：“接下来干什么？”
裴确脸上的笑意也没收完全：“可能是……接吻？”
“你会吗？”顾清允忍不住问。
“应该吧。”裴确牵着她的手心渗出点点汗水，“我……学习过一点点。”
顾清允：“？”
她用胳膊肘怼了裴确的腰一下：“高考之前你就是看这种东西的？”
“什么啊，”裴确立马明白顾清允想的是什么，他急道：“你想哪去了，我学习的是正经资料，生理卫生知识。”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顾清允恨不得埋进洞里：“……哦。”
“等一下，”裴确终于反应过来，他手撑在顾清允身后，另一只手抵在她另一侧，拦住了所有退路，“姐姐这么清楚，看来是看过了？”
他笑了一下，又逼近了些：“好看吗？”
顾清允想往后仰逃开，却被他的手臂挡住，脑子空白一瞬，她下意识讪笑：“还行。”
“还行？”裴确短促地皱了下眉，“跟我比呢？”
顾清允又要忍不住笑了，她偏头，唇角上扬：“那不知道。”
背后的手臂骤然收紧，逼得她往前，裴确偏头，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
开了头，事情就简单了起来。
裴确带着薄茧的手探/入衣摆时，顾清允忍不住战栗起来：“等……”
“怎么了？”空调打得低，但裴确的鼻尖却渗出汗水。他指腹轻轻摁了摁顾清允的小/腹，“吃饱了吗？一会再做点好吃的？”
顾清允含糊地嗯了声，又被他吻住唇瓣。他率先脱下短袖，滚烫的吻从嘴角缓慢下移。
顾清允下意识哼了一声，又立马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咬着唇将剩下的声音咽了回去。
“别咬。”裴确的声音听上去跟平常不太一样，他用指腹摁在顾清允的下唇，指尖探/入她的口中：“咬我。”
好吧。
顾清允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视频里的女生会时不时发出点声音了。
确实很舒服。
裴确揽着她的腿/弯，抬起头看她。漂亮精致的脸颊上一片水渍。顾清允觉得害羞，捂着脸偏过头。
裴确笑了一声，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
他伸长手臂拉开床边的柜子，从里面的盒子里翻出需要用的东西，用牙齿撕开。
顾清允瞥了一眼，那盒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看上去都是些……
可是看着又不像是用在女生身上的，反而像是……
她咬牙：“你还买这些东西了？”
裴确还在低着头研究这玩意怎么戴，闻言顿了一下：“是楚锦宁说，你会喜欢对我用这些东西，我才买的。”
顾清允：“？”
她微笑：“我喜欢用什么东西？”
裴确脸更红了点，他转移话题：“这个怎么用？哪个是正面？课上就说不能戴反，也没展示一下。”
顾清允叹了口气，撑着身子起来，她其实也不太会，翻了翻，放在裴确身上：“应该是这样。”
裴确长长地哦了一声：“姐姐很有经验嘛。”
顾清允动作一顿，咬牙：“你在这等我呢？”
裴确笑了笑，凑上去吻住顾清允的唇瓣，唇/齿/交/融间，他轻声道：“那我？”
感受到那点试探，顾清允有点紧张：“嗯。”
他微微松开顾清允的唇，停留在她上方，动作间，汗水顺着鼻尖落在她的脸颊，又缓慢地滑下去。
这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又一寸时，顾清允整个人猛地一颤，连带着裴确也低/喘了一身，腹/部急速收/缩。
浪/潮褪去，顾清允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眨眨眼睛，看到了裴确呆滞的表情，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又笑了出来，一左一右偏开了脸。
手臂盖住脸，顾清允笑得肩膀直抖。
裴确将额前的湿发抓到脑后，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
“没关系。”顾清允回完，又想笑。
谁会在这种时候一本正经地道歉？自己也一本正经地说没关系？
裴确慢吞吞收拾了下，又换了个新的，他抱着顾清允撒娇：“再给一次机会吗？”
那还能怎么办？顾清允无奈，都到这一步了，还能半路折返吗？
她点了点头。
有了点经验，这次倒是顺利。
顾清允有些不好意思，扯着被子往上拉：“要不还是盖着吧？”
虽然盖着被子做……确实有些奇怪。
还多了几分青涩燥/热。
裴确笑了出来，但也应着她。
他抱着顾清允诱/哄，开始她还能顺着他，后面顾清允也受不了了，手臂盖着脸，声音都带了点哭腔：“还没好吗？”
“……快了。”裴确落吻在她身上，可怜兮兮地哀求，“姐姐再忍一下。”
忍个鬼。
顾清允意识都昏昏沉沉起来，只记得裴确结束后像是诱/惑人陷入深渊的恶魔，翻来覆去地吻她，一遍遍问——“爱不爱我”“是不是只喜欢我”“不准看别人好不好”。
她不太记得自己说什么了，应该是迷迷糊糊着都应了下来。
累得快睡着，裴确又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在浴室飘窗上铺了层浴巾，抱着她坐在上面。
她稍微有了点力气，伸手去够花洒：“我自己来。”
“不行。”裴确拿着花洒离远了些，“让我帮你嘛姐姐。”
顾清允：“……”
随便吧。
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裴确的服务，但明显是低估了裴确的胃口。
他跪在地上亲吻着她，哀求着喊着姐姐。
顾清允：“……”
等她彻底清醒，已经天光大亮。裴确从背后揽住她，额头抵在她的后/颈。
咽了下口水，嗓子干得几乎冒烟。她瞥见床头柜上放着杯水，伸手准备去够过来对付一下。
伸出去的手被人覆盖着压在床上，手指挤进她的指缝，裴确声音微哑：“怎么了？”
“渴了。”顾清允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她试着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变化后闭上了嘴。
“我来。”裴确清醒了点，他翻身下来，倒了杯温水。
顾清允撑着身子起来，却被他拦住。还没发出疑问，这人就又坐上了床，单手将顾清允抱进怀里，杯壁抵在她唇角。
顾清允：“……”
她动了动，伸手想拿着杯子：“我自己来。”
“不行。”裴确拉远杯子，又收回来，“我喂你。”
顾清允终于发现这人到底不对劲，她一言难尽地看过去：“你什么毛病？”
喜欢喂人喝水吃饭？
“有什么问题吗？”他碰了碰顾清允的唇瓣，喂着她喝了小半杯水，又去翻药箱：“我记得有润喉片，你先吃点。”
他剥开一颗，避开顾清允的手递到她嘴边。
顾清允放弃抵抗，伸舌将那片小小的润喉糖卷了进去。
裴确手指一顿，目光幽深起来。
顾清允一眼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少碰我。”
她起身下床，裴确又凑上去摁住她。
“又干什么？”顾清允忍无可忍。
裴确揽住她的腿弯打横抱起：“我带你去。”
去你大爷。
顾清允锤了他一拳：“卫生间。”
“哦。”裴确唇角勾起，转了个身进了自己房间的卫生间。
顾清允：“？”
裴确帮她挤好牙膏接好水：“用我的。”
顾清允被他闹的没脾气，生无可恋地顺着他的意思做。
洗漱好，他半强迫地抱着顾清允去了沙发，飞快下了碗馄饨又凑了过来。
他举着勺子，还是那句：“我喂你。”
顾清允顺从地靠在靠垫上任他动作，低头翻着手机。
消息大多是关于星源的，顾清允回复了几条，手机被裴确收走：“看我。”
她叹了口气，抬眸看他：“怎么了，裴确宝宝。”
裴确笑得眉眼弯弯：“你昨晚答应我的。”
顾清允一顿，挥开裴确又喂过来的勺子：“什么？”
“只看我。”裴确知道她吃饱了，飞快将剩下的解决掉，放下碗凑上去环抱住她。
顾清允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床/上的话不能听吗？”
“不管，你答应了的。”裴确无理取闹。
行行行。
顾清允随他去了。她想了想，“后天跟我去星源吗？”
裴确亲了亲她的下巴，又有了向下的趋势：“听姐姐的。”
他这边亲亲那边亲亲，拉着顾清允的手摁在自己身上，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想。”
顾清允：“.……”
她微笑着移开目光，不再睬他。
这人也不恼，黏黏糊糊地抱着顾清允。
手机响了下，她还没来得及看，裴确就不满道：“谁？”
顾清允看了眼：“陈教授。”
是一条语音，顾清允干脆外放了出来。
“小顾总啊，裴确一直没回消息，估计躲我呢。帮忙让他赶紧把代码写完给我，每次都拖到最后，我看他是故意不想做下一个作业！”
裴确：“……”
顾清允：“……你还有这等嚣张的行为呢？”
裴确暗暗磨牙，理直气壮道：“每次交完作业他就布置下一个，我肯定能拖就拖啊。”
顾清允：“……好吧。”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裴确，开玩笑道：“但是人家都催到我这了，不如你行行好？”
裴确盯着她，愈发忍不住笑：“可以是可以，但是姐姐要陪我。”
顾清允：“？你写代码我陪你干什么？”
五分钟后，裴确坐在房间里的电竞椅上，一脸期待地看着顾清允。
顾清允：“……我不要。”
他居然想让自己坐在他腿上，先不说有什么意义，这样能舒服吗？
“你反过来挎着坐就舒服了啊。”裴确拉着她的手撒娇，“求你了姐姐。”
顾清允：“……”
她半推半就地被拉进裴确怀里，腰侧被环上他的手臂。她搂着裴确的脖子，漫无目的地划着手机。
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宠着裴确了？
简直无法无天了！
兴冲冲抱着自己的男生一会亲亲她的耳朵，一会蹭蹭她的脖子。
顾清允数了一下，五分钟，键盘一声没响。
虽说这个姿势还算舒服，但他到底要写多久！
更重要的是……顾清允咬牙，这个姿势，对方任何反应她都了如指掌。
为了防止这串代码写两小时，顾清允觉得自己还是得实施行动。
她侧头，轻轻舔了一下裴确的脖颈。
这人立马僵了。
预料之中。
顾清允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用气音勾引道：“写完干正事好不好？”
裴确没说话。
但身后键盘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速度感人。
顾清允满意了。
她等了会，侧目看过去，瞧见裴确紧紧抿唇，指尖点击回车键。
屏幕上跳出来一串红色的错误提示。
裴确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