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莫名地,发自内心的一种高兴感突然出现,好在这回他知道了,没表露出来,暗笑在心里。
傅黎川看他不说话了,就以为他还在生气,连忙道:“我下次不翻了!你别生气,还有……今日的事情,对不起,是我把东西记错位置了,所以错怪了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下颚:“这儿,还疼吗?”
这都马上一天了,那抹红也消了。
陆言瑜别过脸,装作还在生气的样,自顾自地走到药炉前。
段虞川连忙上前,准备去夺他手里的蒲扇……没抢到。
“你又想把这药倒哪儿?”
他想起自己上次倒在外面的药了,明明挺隐蔽的啊,还是被发现了。
他挠挠后脑勺:“你都知道啊。”
陆言瑜才不想和他说话呐。
看他依旧是生气的样,不理自己,就往上凑。
“阿瑜,你就别生气了,真的!我下次真的不会了!我保证!”他走到陆言瑜身后,“你以前不是想进太医署的吗,我帮你。”
陆言瑜奇怪了,他何时说过要去太医署了?虽说以前有过这类想法,但是打消了啊。
他好奇段虞川怎么知道的,转身准备问他。
因为本就矮眼前这人半个脑袋,一转身,傅黎川也离得近,完了,撞上了!
他平视过去,就刚好是傅黎川的下颚,他觉着额间湿润,这感觉……不会吧?!
傅黎川更是惊讶,陆言瑜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简直瞳孔都放大了,动都不敢动了,僵住了。
他喉结滑动,陆言瑜注意到了。
!!!
连忙后退,别过去脸,因为泛起微红。
陆言瑜一个挺镇定的人都这反应了,那作为现在在段虞川体内的傅黎川,一个会撩,但更会脸红,自认(加公认)没出息的,那反应不更大!
是的,他那不是微红,整个脸红到耳根子!
WC!我这、这、这!我初吻!就这样……没了!
天啊!我刚才……不小心亲了阿瑜!!!
咋办啊以后!我还怎么和人相处啊!
啊啊啊啊啊!初吻啊!守了二十一年的初吻啊,怎么就没了呢?
但是给美人还是可以的,也不要这么突然啊。
至少还要我准备一下啊。
等等!
这好像不算我的初吻吧?按这种情况,这算姓段的吧?对!就是姓段的!我的还在!还好还好!
他也哀了!
但是!姓段的亲了阿瑜!这他不想接受!
早就冷静下来的陆言瑜见着他这一会儿悲喜,一会儿忧的,不悦情绪莫名突生。
就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他直接把门打开,把不明所以,还在忧的傅黎川直接推了出去,又再度把门关上。
被轰出来的傅黎川终于回神了,见着长松很不奇怪的看着自己,也不管了,连忙转身,拍门。
“阿瑜!你怎么把我赶出来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阿瑜!”
里面陆言瑜看着外面拍门的身影,再抚上被傅黎川接触的地方。
好像……又空了一拍……
嘴角轻启一抹浅笑,温柔得让人沦陷。
里面都不给反应,估计是真气着了,傅黎川也不拍了,手都拍累的,直接坐台阶上了。
“公子,要不要奴才给您端根凳子来?”长松上前问。
傅黎川摆摆手:“没事,就这样,对了,你去让云月把万童放进来。”
他去了。
傅黎川坐在台阶上,背靠着柱子,仰看着天。
要是这副身体,就是我自己的就好了。
*
傅黎川在此坐了不知道多久,他就靠在柱子边上,仰望着天,许是想什么想得太认真了,连陆言瑜出来了,他都不知道。
因为身体好些了,他便想着去医馆看看,他开门时是瞧见了傅黎川的,但不想搭理,就直径走了。
傅黎川回神时,陆言瑜已经走到门口,他本是想叫住,但是刚要开口,最后还是算了,想来他估计还在生气,由他去吧。
他也起身回了麓明轩。
陆言瑜来了尚愈堂。
陆父陆母瞧见他来,就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别来忙活,生怕他累着晕倒,但是陆言瑜不听啊,硬要来帮忙,没办法,只能由他来。
不过也不让他干太累的活,就让他在药柜台守着。
陆言瑜帮病人包好药,送走病人后,便来了个他不想见的人,路远鸣。
路远鸣一瞧见他,连忙上前:“他今日怎么没跟着你?莫不是被他弃了?”
他这一系列言行,只为激怒陆言瑜。
但陆言瑜却根本不予理会,自顾自的忙活自己的。
路远鸣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恼,便变本加厉:“你说我要是继续同段虞川说,瑶知是如何死的,你觉得他会怎样做?”
“段虞川的性子我比你熟,随便一两句就能被人带偏,你说,是你一个外人的话他会听,还是我这个与他熟知,瑶知的哥哥呢?”
倒不说段虞川是怎么的,听谁的,他只是不想被人随意诬陷:“不是我!我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为何要害她!”
路远鸣的目的得逞,笑道:“口说无凭,你若是想自证清白,那你就要拿出证据,段虞川只看证据。”
拿出证据……他如何拿,从未与她有过交际,同样也与他无关,他要如何自证清白。
“好。”
说不上是什么促使了他接下了话,不是他的声誉,但也不知是不是段虞川。
见他应下,路远鸣想要的就已经成功一半了,也不必要在此了,剩下的就得看陆言瑜怎么做了。
他离开了尚愈堂。
不管是与不是,你和段虞川都得付出代价!
忙完医馆的事情,陆言瑜便回来了,一路上都在想如何自证清白,他未用午膳,直接去了制药房,他又将自己关起来了。
“少君不用午膳吗?”云月刚布置好饭菜。
陆言瑜未理她,直径入了制药房,云月望向长松,长松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去敲了门,里头只应他们:“我还不饿,你们吃吧。”
这怎么行呢!不能因为不饿就不吃啊,这次病好,本就体虚,若是又晕倒如何是好,竟然他们劝不动少君,那就找个有威严的,管得住少君的。
长松负责守着,云月去找。
麓明轩书房内。
这大晌午的,一个两个都不吃饭,都怎么想的嘛。
这公子竟也把自己关起来,关在了书房里,在此之前,他让万童去库房寻了上好的和田玉,还寻了雕刻用的工具,看来他是想雕刻什么,但是也不能忘了吃饭啊!
万童也在外头唤里头的人,里头人同样的话,打发了他。
碰巧云月来了:“公子呢?”
万童指了指关着的书房:“找公子何事?”
云月绕开了他,直接敲门:“公子!您快出来!少君又将自己关起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
傅黎川一脸严肃看着他:“他怎么又把自己关起来了?”
“今日回来时,少君似乎心情就不好,许是医馆出了什么事儿,午膳也不用,就直接把自己关在制药房,不让人打扰。”
心情不好?莫不是还在生气?
他抬步决定去看看,二人连忙跟上。
明雨轩内。
长松见来人了,忙到:“还是不愿意吃。”
傅黎川一听,立刻快步上前:“阿瑜!你把门打开!”
里头没人理会。
他也喊:“你不打开,我就又翻窗……”
还没说完呢,门开了,二人四目相对。
傅黎川忙问:“听说你在医馆出事儿了,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陆言瑜自顾自的往里走。
他转过头看向云月,小声吩咐:“把吃食拿到这儿来。”吩咐完,他就跟着进来了。
万童看着他进去:“公子!您还没用膳呐!”
傅黎川没理会他,进了屋。
屋内陆言瑜凭着记忆里,当年路瑶知拿来的药方中药材的剂量,对比着他所有的医书。
完全找不到下手处,药方是对的,那是什么?
“阿瑜?”
陆言瑜闻声抬头,而后又继续翻找书籍。
“听云月说,你从医馆回来就心情不好,可是医馆出了事?”他跪坐在陆言瑜对面。
“无事。”他继续自己的。
傅黎川直接夺过他手上的书,陆言瑜终于抬头望着他:“你做什么?”
“要是没事的话,干嘛不好好吃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你忘了自己身体才好些了!现在吃饭,吃完再忙。”
陆言瑜看着他半晌后,竟答应了,傅黎川还有点儿诧异。
就同意了?不像他啊!
也不等傅黎川反应,起身去了案桌前,云月和长松已经把饭菜布置在这儿了。
“少君,您的药。”云月把陆言瑜的药端给他。
傅黎川走了过来,明明隔得挺远的,但是还是能闻着那药的味道,太苦了吧!
作为段虞川身体里的傅黎川表示,这中药要让他喝的话,估计要他半条命吧,太苦了!
他将云月叫过来,附耳低语几句,云月笑着离开了,陆言瑜瞧着也没关心,待药吹凉些了,便一饮而尽了。
傅黎川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勇的吗?!
“苦吗?”他小心询问。
陆言瑜放下碗,略带疑惑看向他:“还好。”
言罢,他把药碗推到傅黎川跟前,脸上未显露笑意,但心底相反:“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他连忙摆手:“算了算了!药可不能乱喝,万一出事儿了咋办。”
刚好云月来了,把手上的青罐递给傅黎川。
“把这个吃了。”他把青罐放在陆言瑜面前。
这什么?陆言瑜拿起打开,蜜饯?他望向傅黎川。
“虽然我没喝过,但是闻还是能闻到的,以后你喝药就着这个,就好些了。”
陆言瑜看着手里的青罐,再看向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