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在房间里，空气静得落针可闻。
余束本来见到慕晚哥很开心的，开始还欢呼雀跃的搭讪聊天，可对方爱答不理，他也就渐渐没了期待。
然后扭头，就看见余辉辉看着手机掐点儿，一到五分钟，就在纸上画一道。
不行，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要人财两失了。
V走过来，看着玺樾在纸上涂涂画画：“你很有绘画天赋啊！”
余辉辉抬头，眨巴眨巴眼，他在记账。
面对这么明显的搭讪，余辉辉脚趾尬得要抠出四室两厅，用来跑步才能消化掉这段令人难受的情绪。
“坐着也是坐着，”余束提议，“咱们要不来玩牌吧。”
房间里有张圆形桌子，四人围坐在一起。
余辉辉对面是慕晚，左边是V，右边是余束。
开始摸牌。
“先说好，咱们要玩钱，输了可不许哭。”余辉辉笑笑，“我可是赌圣的开门大弟子，小星星。”
V在对方摸牌的时候，手立马伸过去，欲盖弥彰的摸了下手。
慕晚眼尾一挑，睨了不老实的人一眼，再一看对面的人，神经大条的看着手里的牌笑。
这个恋综节目，最后是会上电视的，要是被余老先生得知宝贝孙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吃豆腐。
绝对，绝对会找慕家麻烦的。
得逞过一次的V发现玺樾似乎并没放心上，又打算再伸手，然而手还没落下，旁边人就把牌塞到了他手里。
V不能理解的看了眼慕晚，什么意思？
“你手太慢了。”慕晚低头摸牌，根本不去接质问眼神。
“红桃五先出，”余辉辉笑笑，扔出了一张六，洋洋得意，“我这牌可好了。”
就在他笑嘻嘻的时候，两张王直接摔了出来。
？？？？
不止余辉辉，连余束和V都震惊了。
“这...”余束无语，抬头一看慕晚，眼神正死死盯着对面的余辉辉。
气氛僵持了会儿，余辉辉笑笑，他忍：“你厉害，出。”
慕晚看了眼手中的牌，自己刚刚是怎么了？
现在把两个王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斟酌着手里的牌，扔出一张J，下家是V，刚要出手关住。
“地雷。”余辉辉摔出四个二，扬起一脸报仇雪恨的表情。
余束：呵呵，你们这是要用两王四个二，把对方打死吗？
“在这么打下去，估计这牌也没法玩儿了。”V打圆场，“这样吧，咱们分成两组对打。”
这个主意好，余束笑着往旁边挪了挪：“我和慕晚哥一组。”
如他所料，V立马看向玺樾：“那我们一组，我会帮你的。”
余辉辉‘哦’了声，看着慕晚，想起昨晚上那些被扔掉的零食，气不打一处来。
竟然直接用眼神挑衅罪魁祸首。
余辉辉出了一个连子，还没等放下牌，六炸直接盖在上面。
“我要给慕晚哥出气。”余束根本不给余辉辉活路。
V看了眼，直接甩出J炸。
这牌桌上，将对将，兵对兵，打得十分起劲儿。
几番交手下来，余辉辉方，险胜。
V高兴的张开双臂，就要去抱人，然而就在快要碰到人的时候被迫停下。
慕晚扣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了桌位上。
“你....”V是真的不能理解这个人，明明对玺樾没兴趣，还阻止别人追求。
“再来。”余束最见不得余辉辉快乐了。
他们直接玩儿到了下去，中午饭都是米月好心的送上来给他们的。
米月送完饭站在旁边看了会儿，也没觉得这有多好玩儿啊！
除了这牌桌上的气氛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不关己事，不做逗留。
摄像机一直在盯着打牌的四个人。
工作人员有些无语，看看旁边的导演：“这...总不让观众看他们打牌吧？”
因为昨天晚上玺樾和慕晚暧昧的录音为节目招来了极高的流量。
节目组特意删减了录音上的名字，用影帝、国民男神标签的引导下，现在网上纷纷都在猜测对话的两人是谁。
这个噱头已经抛出去一天了，要是后续节目播出接不住这流量，这个综艺一定会被腰斩的。
一屋子人里，只有导演嘴角轻轻勾起，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都是单身狗啊？”
工作人员互相看看，满头问号。
员工1：“导演..这..和我们是不是单身，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导演，“你们看不出来玺樾和慕晚在牌桌上的针锋相对？”
员工2：“看出来了，就是有点儿幼稚。”
导演：“一个成年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幼稚？”
众人纷纷不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摇摇头。
“诶呀，”导演拍了下脑门，“吃醋啊。”
吃醋？
导演笑着抬抬下巴，指着V：“刚刚摸牌的时候，这个人碰到了玺樾的手指，慕晚的眼神，你们没看到吗？”
“还有四人分成两组后，玺樾组赢了，V想要和玺樾拥抱，慕晚在桌下拽住了他。”
“这些你们都没看到？”
员工1：“这么说起来，确实是有点儿吃醋的意味。”
“这牌桌上的‘针锋相对’，说直白些，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打闹闹。”导演嘴角勾起了姨母笑。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导演组里，唯一一个知道玺樾和余束是因为慕晚才来到这个节目的。
看似一桌上是四个人在打牌，其实只有三个人而已。
余束讨好慕晚，但从慕晚的态度来看，似乎和他没戏。
玺樾虽然和慕晚不对付，但昨晚上那没有画面的对话，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两个人都是很要强的人，谁都不肯先低头。
显示器旁边的电脑上，是一组数据。
慕晚和玺樾大尺度的对话，在网上已经掀起了巨浪，等上映的时候，就是节目爆火的时候。
*
霄氏集团。
宋秘书磨好咖啡进来，送上：“霄总，刚刚房东来电话，说什么时候去验房退房？”
看文件的人抬起头，想了会儿：“续租。”
啊？
宋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辉少爷不会再回来工作了，那房子留着.....”
“先留着吧。”
“是。”宋秘书颔首，老板的决定不是他可以置啄的。
霄云伸手端起咖啡，送到唇边，咖啡的苦香吸入鼻腔。
他停住了动作，放下了曾经最喜欢的味道，转而吩咐宋秘书：“给我泡杯花茶来吧。”
打开门刚要走的宋秘书回头：花茶？
宋秘书端走了那杯咖啡，自从辉少爷走后，就感觉霄总有些不对劲儿。
不止人变得沉默了，连口味都变了。
好像就是从医院回来之后，这些变化就微妙的发生了。
茶水间的柜子里，有辉少爷买得花茶，全公司的同事都能喝。
现在就有几个女同事正在挑选茶包，见他进来，都纷纷打了招呼。
女同事1：“宋秘书早。”
“你们早。”宋秘书对花茶没有研究，“你们觉得哪个花茶好？”
女同事2：“各有千秋，咱们这些上班族，加班熬夜火气大，喝些金银花茶比较好。”
金银花茶是辉少爷经常爱给霄总泡的茶，说是霄总火气大，降降火。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笑了下，辉少爷在的时候，整个公司的气氛也很好。
就在大家闲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句‘你怎么那么粗鲁啊’。
宋秘书和其他女同事都看了过去，女同事2抱着手机尴尬一笑：“刷到的。”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女同事3笑着说：“这是即将上映的男男恋综宣传，现在大家都猜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呢，网上可火热了。”
“聊八卦，磕CP，是每个腐女的爱好。”女同事们凑到一起听，纷纷开始猜测倒是谁。
“声音真好听。”
“天哪，我光是听着段对话，就控制不住在想，他们在干什么了。”
“啊啊啊啊，天哪天哪。”
......
宋秘书叹了声，泡好花茶准备离开，一转身：“霄...霄总？？？”
正在激动兴奋的腐女同事们听到了，立马按下按灭手机站起：“霄总。”
站在门口的霄云，脸色十分不好，眼神犀利的盯着她们，伸出手：“拿来。”
腐女同事们相互看看，最后同事3还是把手机双手奉上，心里暗暗在哭，上个班都要没收手机？
霄云打开手机，里面的声音片字不差的送进耳朵里：
“你给我从床上滚下去！”
“松手。”
“不松，这是我的命根子。”
咚！
“嘶~疼...”
“你难道不能轻点儿？这么粗鲁！”
“你要是改掉这不良嗜好，就不用遭这份儿罪了！”
越听，霄云眉心皱得越紧。
他刚刚出来准备去会议室，经过茶水间的时候，就听到了余辉辉的声音。
口袋里的棒棒糖被他捏碎了。
好啊，不亏是江市第一纨绔，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享受男色。
“宋秘书。”
“是，霄总。”
看来霄总很生气，这几位女同事惨了。
只见他把手机还给了女同事3，临走前吩咐宋秘书：“去查一下这是哪个恋综？”
等冰山霸总离开后，茶水间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女同事1和女同事3说：“这些事情，咱们还是等下班再看吧。”
宋秘书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霄总了，员工上班开小差，这是控制不了的事情。
毕竟人又不是机器，有些七情六欲的毛病很正常，以前霄总都当没看到，只会让主管们稍微提醒一下，别耽误了工作而已。
霄总从来不会亲自下场去抓那些开小差的员工，这次是怎么了？
尤其是霄总听到那些尺度大，不堪入耳的对话时，脸色越发难看。
可那种难看，不是羞恼，而是愤怒。